第四十五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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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十五章
老兩口的走，剛分配到新單位工作的謝小花回來了，還在短短幾天發現侄女身上不少的毛病。
諸如要星星就不能是月亮，不如意就哭。霸道，她的東西不經她同意，誰也不能給。從小不缺吃食，也不曉得糧食珍貴。還聽說侄女的其他事跡，像有一次在學校食堂中午吃飯時看到有同學吃糟糠不曉得尊重人，卻帶著一幫狗對子去嘲笑人。
這一天，謝小花帶著四個子侄在家裏做作業，旁邊謝大哥，謝大嫂笑著看著，謝紅軍的某一“小腿子”上門了。
此時，謝小花好笑著看著這一幕，還悄悄跑過去偷聽。她知道謝紅軍從小身後就跟著一把兄弟姐妹，原因她也知道，謝紅軍心裏有“糧”，跟謝紅軍玩，能吃到她兜裏的零食。
很快謝小花就笑不出來，“小腿子”在告訴謝紅軍有人說她壞話，謝紅軍聽了問都沒問人家說她什麽壞話，直接罵了句：操！看老子不打得他哭爹喊娘，說著就要出門幹架。
還是謝小花站了出來，表情嚴肅地嚇止了她，“謝紅軍，你今天敢給我去家門看看”。
謝紅軍猛然回頭，小姑臉色鐵青，還是怕的留了下來。
見此，謝小花才沒管她。她在讓“小腿子”回去，謝紅軍等會再找他玩。
謝小花一直看著“小腿子”的背景離開，她不知道“小腿子”知不知道或許這個等會會是很久又或許根本不再有。
謝小花隨後帶著謝紅軍回屋，讓她繼續做作業，卻把哥嫂叫出來跟他們說了這件事，也說了她發現的謝紅軍身上的毛病。
謝大哥，謝大嫂目瞪口呆地聽她說完。
“小花，你說的是紅軍？是不是弄錯了，紅軍可乖可乖了......”還給她舉例。
謝大哥還在一旁接口，“說紅軍壞話的是哪個小子？你告訴我，我去找他家長。”
謝小花到這就知道她原先的想法不行，指望著大哥大嫂管紅軍，謝紅軍這艘船還得翻。
謝小花帶著謝紅軍一起回城，謝紅軍很開心可以去很大很大的城裏，就喜滋滋地跟著她姑走了。
謝紅軍在城裏開眼時，謝小花在單位忙活著內調，她請願去偏遠落後的村鎮實地調研。
一周後，謝小花帶著謝紅軍又出發了，走前她沒告訴謝紅軍目的地，只說是個好地方。
謝紅軍期待滿滿。
謝小花就這麽帶著謝紅軍去了農村，謝紅軍也開始點亮一些她從無到有的技能。半年過去謝紅軍脫胎換骨，身上毛病去了不少，人也知道了大是大非，還會做家務。謝小花還沒讓她回老家，又讓她在身邊讀了一學期書，發現她真的好了，才讓回。
之後謝紅軍轉回老家，又跟著她大伯，大娘，她大伯一家包括堂兄弟對她的回歸表示了熱烈的歡迎。本來作為家裏小輩中的女娃她就是團寵。之前離得遠，這會她回來，堂兄弟三可高興，兄妹四人又能在一起愉快地玩。
謝紅軍嘴裏吃著大娘做的飯，一連說了好幾個“好吃”，而看著她狼吞虎咽地大伯大娘卻心疼壞了。大娘怕她不夠，一再說鍋裏還有；大伯也說這會來不及的，等晚上殺雞吃；小堂弟要把他過年好不容易積攢得糖果給姐姐；大堂哥在一旁舉著水杯讓她喝水，怕她嗆著；二堂哥到不老實，還想著彩衣娛眾，就是被大伯嚇止了，大伯怕她噎著。
謝紅軍再次扒了一口飯，回家真好！
飯後她才問她姑謝小花怎麽不在？她大娘告訴她，她姑初一回來吃了頓年飯，當天就回去了，說是她那邊工作忙。謝紅軍聽了憋了憋嘴，這話就她大娘大伯相信，鬼的工作忙，忙處對象。
不過這話卻似點了火，謝紅軍就聽大娘念叨，“你說小花到底什麽時候結婚？她跨過年都30了，有些她同齡的孩子生的早的人過上兩年就要當奶奶了，她還沒個著落......”說著說著，還是別人的錯，“我看就是那個江解放的錯，你說你條件不好拖著不結婚，可你不要耽誤人家姑娘......”其實她心裏也明白地很，可誰讓她家傻姑娘自己樂意，還非卿不嫁。
顯然，謝大伯也為謝小花急，他理解得拍了拍身邊妻子的手背以示安慰。
小堂弟卻不懂這些，“我看小姑不嫁人才好。娘太兇了，小姑溫柔。”一瞬間捅了蜜蜂窩，大娘對他雄起：老娘管不了你姑還管不住你個小崽子，反正還有兩孩子。
謝紅軍也沒勸。是呀，小姑對你溫柔，對你們所有人溫柔，卻唯獨對我一個人黑臉。想到這，小姑娘就不開心，哼！哼！哼！
謝紅軍一不小心“哼”出了聲，還是連著的兩聲，屋裏的謝家人起先誰也註意，可正被她娘追著要打，滿屋子躲的小堂弟聽到了，“姐姐，你是豬嗎？還哼哼。”
形容的太貼切，哄堂大笑。
謝紅軍沒笑，她正在運氣：謝參軍這熊孩子！看來是不教訓不行了，敢笑話她姐，這可是你自己送上門來自找的。謝紅軍想著朝小堂弟跑去，不過被臭小子逃落。
自家人知道自家事，也了解自家人，謝參軍脫口而出那句話後就曉得不能在屋裏串了，她娘嘴兇臉兇打起來可輕了，可她姐不是，果斷得到外面去躲躲。
謝紅軍莫可奈何，她怕冷，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謝參軍的背影跑遠。
這天的晚飯，謝紅軍吃上了雞腿，雞翅，還有好些雞肉都是她的。盡管她一推再推，可大伯大娘，堂兄弟就是認為她在外面吃苦了，讓她敞開吃。謝紅軍吃肉吃撐了，躺在床上好長時間才睡著。
第二天一早，謝紅軍就起床了。這是她姑對她訓練的結果，那怕睡再晚，第二天也得按時起來給家人做早飯。
謝紅軍10歲前是不會做飯的，她娘疼她，她爺奶也疼她，總說她不用做，她們做，她吃就好，她娘甚至說以後她男人做飯就行，一般男人家做飯還更好吃。不過，這些是以前。
一行人吃過謝紅軍做的早飯就忙開了，轉瞬間，家裏就剩謝紅軍一人，不過，很快，謝紅軍出了門。
同一天，張小紅她們也是早早地吃過早飯，出門上工，這會路面的積雪掃幹凈了，他們一家來到了田埂，還是掃積雪。
旁邊監工還在教育他們：快點！再快點！
監工是個話癆：......別以為田裏就不重要了，沒有田地，我們吃什麽。你看屋頂上落了雪得掃，田裏也得掃......
張小紅邊幹活邊想田裏掃雪跟屋頂掃雪有什麽可比性？她真不明白。屋頂上的雪不掃，積著積著會壓倒屋頂，可田裏的積雪呢，裏面又沒東西，怕它壓著大地嗎？張小紅真不懂。
懂不懂沒關系，活還得幹。
村裏的上午下工鈴聲響起，張小紅一行人伴隨著監工的“怎麽就到午飯時間呢？看看你們幹的這點活計，真是少的可憐......好吧，你們先回去吃飯吧！你們要記住這會你們可不是地主剝削階級，是人民的改造者，下午上工要積極呀，如果下午還是這樣，就等著上臺吧！”這些話下了工。
張小紅是在豬圈門口認出謝紅軍的，他們遠遠一行人走來就看到家門口豎著個人影，但因為太遠不曉得是誰？路上，餘杭還猜是他姐餘梅，可他媽立馬搖頭說不是，她姐的身樣不是這樣的，人沒這麽高也沒這麽瘦。
因為好奇，他們加快了腳步，慢慢地他們到了豬圈門口，然後張小紅認出謝紅軍了，不過顯然人家不認識她，就用眼風掃了她一眼，掃過餘家所有人，才把視線定在餘杭身上。
你以為這是好事？
謝紅軍視線一落定，就開噴，“餘杭！看看你現在這個鬼樣子，在外面別說是我同學，掉面子。”完後又直說來意：“我過來就是告訴你我串聯回來了，過兩天還要進城裏當工人。嘿嘿，羨慕不？”不待餘杭說羨不羨慕，謝紅軍攤開了她一直緊握的左手手掌，“給”，說著把一名主席頭像的串聯紀念章遞給餘杭。
餘杭一開始沒接。
“你不是說想要嘛！這可是我好不容易得來的。”謝紅軍見餘杭不要她也不開心了，不過，她可不憋著，“愛要不要管，”說著就要扔。
“給我。”餘杭伸手接了過去，“謝謝。”
“你看這樣多好，餘杭不是我說你，喜歡什麽就說，想要就直接說想要，不要心裏想要嘴裏還扯著不要，你說你這樣累不累。”謝紅軍一臉正色的教訓完人就一甩手，“行啦，我回去了。”說著就離開。
等差不多離開好一段距離，她又回頭對餘杭大喊：“老同學，有時間我會來看你的。不要太想念我。”說完才想起來害羞似的，跑遠了。
張小紅他們睜眼看著這一幕在眼前發生。
沒過幾天，謝紅軍又來了，手裏揣著一個包。進了門謝紅軍打開包袱，張小紅才看到裏面的東西：一雙男士棉鞋，還有裝了滿滿一袋子的大米。
她就聽到謝紅軍對餘杭說：“快，試試，鞋子可是費了我老牛鼻子的勁做的。”
張小紅看到謝紅軍遞過來的手肩好幾個都是紅通通。
顯然，餘杭也看到了。他也不接過棉鞋，還說謝紅軍：“我又沒讓你做。你這不是自找苦。”總算在謝紅軍噴火前問：“塗藥了不？”
餘杭說著就想到自家的好藥，趕緊找出來遞過去給謝紅軍，“給，回去在塗點這個藥，保證好地快。”
謝紅軍接過了藥，還在對餘杭說：“你先試試鞋，看合個不合腳？”
餘杭拒絕，不想試，也不想要，就說：“謝紅軍，我不要，你拿回去。”
謝紅軍當然不肯，最後幹脆揣著餘杭給她的藥就這麽跑了，東西也這麽留下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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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兩口的走，剛分配到新單位工作的謝小花回來了，還在短短幾天發現侄女身上不少的毛病。
諸如要星星就不能是月亮，不如意就哭。霸道，她的東西不經她同意，誰也不能給。從小不缺吃食，也不曉得糧食珍貴。還聽說侄女的其他事跡，像有一次在學校食堂中午吃飯時看到有同學吃糟糠不曉得尊重人，卻帶著一幫狗對子去嘲笑人。
這一天，謝小花帶著四個子侄在家裏做作業，旁邊謝大哥，謝大嫂笑著看著，謝紅軍的某一“小腿子”上門了。
此時，謝小花好笑著看著這一幕，還悄悄跑過去偷聽。她知道謝紅軍從小身後就跟著一把兄弟姐妹，原因她也知道，謝紅軍心裏有“糧”，跟謝紅軍玩，能吃到她兜裏的零食。
很快謝小花就笑不出來，“小腿子”在告訴謝紅軍有人說她壞話，謝紅軍聽了問都沒問人家說她什麽壞話，直接罵了句：操！看老子不打得他哭爹喊娘，說著就要出門幹架。
還是謝小花站了出來，表情嚴肅地嚇止了她，“謝紅軍，你今天敢給我去家門看看”。
謝紅軍猛然回頭，小姑臉色鐵青，還是怕的留了下來。
見此，謝小花才沒管她。她在讓“小腿子”回去，謝紅軍等會再找他玩。
謝小花一直看著“小腿子”的背景離開，她不知道“小腿子”知不知道或許這個等會會是很久又或許根本不再有。
謝小花隨後帶著謝紅軍回屋，讓她繼續做作業，卻把哥嫂叫出來跟他們說了這件事，也說了她發現的謝紅軍身上的毛病。
謝大哥，謝大嫂目瞪口呆地聽她說完。
“小花，你說的是紅軍？是不是弄錯了，紅軍可乖可乖了......”還給她舉例。
謝大哥還在一旁接口，“說紅軍壞話的是哪個小子？你告訴我，我去找他家長。”
謝小花到這就知道她原先的想法不行，指望著大哥大嫂管紅軍，謝紅軍這艘船還得翻。
謝小花帶著謝紅軍一起回城，謝紅軍很開心可以去很大很大的城裏，就喜滋滋地跟著她姑走了。
謝紅軍在城裏開眼時，謝小花在單位忙活著內調，她請願去偏遠落後的村鎮實地調研。
一周後，謝小花帶著謝紅軍又出發了，走前她沒告訴謝紅軍目的地，只說是個好地方。
謝紅軍期待滿滿。
謝小花就這麽帶著謝紅軍去了農村，謝紅軍也開始點亮一些她從無到有的技能。半年過去謝紅軍脫胎換骨，身上毛病去了不少，人也知道了大是大非，還會做家務。謝小花還沒讓她回老家，又讓她在身邊讀了一學期書，發現她真的好了，才讓回。
之後謝紅軍轉回老家，又跟著她大伯，大娘，她大伯一家包括堂兄弟對她的回歸表示了熱烈的歡迎。本來作為家裏小輩中的女娃她就是團寵。之前離得遠，這會她回來，堂兄弟三可高興，兄妹四人又能在一起愉快地玩。
謝紅軍嘴裏吃著大娘做的飯，一連說了好幾個“好吃”，而看著她狼吞虎咽地大伯大娘卻心疼壞了。大娘怕她不夠，一再說鍋裏還有；大伯也說這會來不及的，等晚上殺雞吃；小堂弟要把他過年好不容易積攢得糖果給姐姐；大堂哥在一旁舉著水杯讓她喝水，怕她嗆著；二堂哥到不老實，還想著彩衣娛眾，就是被大伯嚇止了，大伯怕她噎著。
謝紅軍再次扒了一口飯，回家真好！
飯後她才問她姑謝小花怎麽不在？她大娘告訴她，她姑初一回來吃了頓年飯，當天就回去了，說是她那邊工作忙。謝紅軍聽了憋了憋嘴，這話就她大娘大伯相信，鬼的工作忙，忙處對象。
不過這話卻似點了火，謝紅軍就聽大娘念叨，“你說小花到底什麽時候結婚？她跨過年都30了，有些她同齡的孩子生的早的人過上兩年就要當奶奶了，她還沒個著落......”說著說著，還是別人的錯，“我看就是那個江解放的錯，你說你條件不好拖著不結婚，可你不要耽誤人家姑娘......”其實她心裏也明白地很，可誰讓她家傻姑娘自己樂意，還非卿不嫁。
顯然，謝大伯也為謝小花急，他理解得拍了拍身邊妻子的手背以示安慰。
小堂弟卻不懂這些，“我看小姑不嫁人才好。娘太兇了，小姑溫柔。”一瞬間捅了蜜蜂窩，大娘對他雄起：老娘管不了你姑還管不住你個小崽子，反正還有兩孩子。
謝紅軍也沒勸。是呀，小姑對你溫柔，對你們所有人溫柔，卻唯獨對我一個人黑臉。想到這，小姑娘就不開心，哼！哼！哼！
謝紅軍一不小心“哼”出了聲，還是連著的兩聲，屋裏的謝家人起先誰也註意，可正被她娘追著要打，滿屋子躲的小堂弟聽到了，“姐姐，你是豬嗎？還哼哼。”
形容的太貼切，哄堂大笑。
謝紅軍沒笑，她正在運氣：謝參軍這熊孩子！看來是不教訓不行了，敢笑話她姐，這可是你自己送上門來自找的。謝紅軍想著朝小堂弟跑去，不過被臭小子逃落。
自家人知道自家事，也了解自家人，謝參軍脫口而出那句話後就曉得不能在屋裏串了，她娘嘴兇臉兇打起來可輕了，可她姐不是，果斷得到外面去躲躲。
謝紅軍莫可奈何，她怕冷，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謝參軍的背影跑遠。
這天的晚飯，謝紅軍吃上了雞腿，雞翅，還有好些雞肉都是她的。盡管她一推再推，可大伯大娘，堂兄弟就是認為她在外面吃苦了，讓她敞開吃。謝紅軍吃肉吃撐了，躺在床上好長時間才睡著。
第二天一早，謝紅軍就起床了。這是她姑對她訓練的結果，那怕睡再晚，第二天也得按時起來給家人做早飯。
謝紅軍10歲前是不會做飯的，她娘疼她，她爺奶也疼她，總說她不用做，她們做，她吃就好，她娘甚至說以後她男人做飯就行，一般男人家做飯還更好吃。不過，這些是以前。
一行人吃過謝紅軍做的早飯就忙開了，轉瞬間，家裏就剩謝紅軍一人，不過，很快，謝紅軍出了門。
同一天，張小紅她們也是早早地吃過早飯，出門上工，這會路面的積雪掃幹凈了，他們一家來到了田埂，還是掃積雪。
旁邊監工還在教育他們：快點！再快點！
監工是個話癆：......別以為田裏就不重要了，沒有田地，我們吃什麽。你看屋頂上落了雪得掃，田裏也得掃......
張小紅邊幹活邊想田裏掃雪跟屋頂掃雪有什麽可比性？她真不明白。屋頂上的雪不掃，積著積著會壓倒屋頂，可田裏的積雪呢，裏面又沒東西，怕它壓著大地嗎？張小紅真不懂。
懂不懂沒關系，活還得幹。
村裏的上午下工鈴聲響起，張小紅一行人伴隨著監工的“怎麽就到午飯時間呢？看看你們幹的這點活計，真是少的可憐......好吧，你們先回去吃飯吧！你們要記住這會你們可不是地主剝削階級，是人民的改造者，下午上工要積極呀，如果下午還是這樣，就等著上臺吧！”這些話下了工。
張小紅是在豬圈門口認出謝紅軍的，他們遠遠一行人走來就看到家門口豎著個人影，但因為太遠不曉得是誰？路上，餘杭還猜是他姐餘梅，可他媽立馬搖頭說不是，她姐的身樣不是這樣的，人沒這麽高也沒這麽瘦。
因為好奇，他們加快了腳步，慢慢地他們到了豬圈門口，然後張小紅認出謝紅軍了，不過顯然人家不認識她，就用眼風掃了她一眼，掃過餘家所有人，才把視線定在餘杭身上。
你以為這是好事？
謝紅軍視線一落定，就開噴，“餘杭！看看你現在這個鬼樣子，在外面別說是我同學，掉面子。”完後又直說來意：“我過來就是告訴你我串聯回來了，過兩天還要進城裏當工人。嘿嘿，羨慕不？”不待餘杭說羨不羨慕，謝紅軍攤開了她一直緊握的左手手掌，“給”，說著把一名主席頭像的串聯紀念章遞給餘杭。
餘杭一開始沒接。
“你不是說想要嘛！這可是我好不容易得來的。”謝紅軍見餘杭不要她也不開心了，不過，她可不憋著，“愛要不要管，”說著就要扔。
“給我。”餘杭伸手接了過去，“謝謝。”
“你看這樣多好，餘杭不是我說你，喜歡什麽就說，想要就直接說想要，不要心裏想要嘴裏還扯著不要，你說你這樣累不累。”謝紅軍一臉正色的教訓完人就一甩手，“行啦，我回去了。”說著就離開。
等差不多離開好一段距離，她又回頭對餘杭大喊：“老同學，有時間我會來看你的。不要太想念我。”說完才想起來害羞似的，跑遠了。
張小紅他們睜眼看著這一幕在眼前發生。
沒過幾天，謝紅軍又來了，手裏揣著一個包。進了門謝紅軍打開包袱，張小紅才看到裏面的東西：一雙男士棉鞋，還有裝了滿滿一袋子的大米。
她就聽到謝紅軍對餘杭說：“快，試試，鞋子可是費了我老牛鼻子的勁做的。”
張小紅看到謝紅軍遞過來的手肩好幾個都是紅通通。
顯然，餘杭也看到了。他也不接過棉鞋，還說謝紅軍：“我又沒讓你做。你這不是自找苦。”總算在謝紅軍噴火前問：“塗藥了不？”
餘杭說著就想到自家的好藥，趕緊找出來遞過去給謝紅軍，“給，回去在塗點這個藥，保證好地快。”
謝紅軍接過了藥，還在對餘杭說：“你先試試鞋，看合個不合腳？”
餘杭拒絕，不想試，也不想要，就說：“謝紅軍，我不要，你拿回去。”
謝紅軍當然不肯，最後幹脆揣著餘杭給她的藥就這麽跑了，東西也這麽留下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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